或许几年后,选择男性避孕药将成为一种时尚,同时体现出男人对女人的一份关爱。
以前,他的妻子一直服用避孕药,但有时会感到头痛和恶心,他心疼妻子却爱莫能助。他们又不想采用其他的避孕方法,比如安全套,说那样会降低性生活的质量。
试验期间,避孕药使他暂时停止产生精子,妻子自然没有怀孕。停药以后,他的精子数恢复了。尽管也有一些副作用,如体重增加,但比起妻子服用过的多种品牌的避孕药来,副作用要小,何况这样能为妻子分担痛苦。没有精子的精液,并不影响性生活的质量;实际上,由于夫妻俩心情放松,性生活的质量反而提高了。试验在2000年已经结束,一些朋友听说他们的故事以后,也开始期待男性避孕药早日问世。
倘若男性避孕药成功上市,女性避孕药将不再孤独。1960年,女性避孕药在美国率先上市。这类药丸中的激素可以阻止女性排卵,达到避孕效果。它的问世为女性提供了更多选择,引发了生殖健康和妇女解放领域的一次革命,但它对女性身体也多少有些伤害,虽然这种伤害在今天已经被降低到最低程度。
另外,这也使许多男性理所当然地认为避孕不过是女性的责任。于是有女性开始抱怨,“男人为什么不承担更多的避孕责任呢?”抱怨归抱怨,对尚处于研究阶段的男性避孕药,持欢迎态度的人并不多。
20世纪90年代前后,世界卫生组织牵头在9个国家对401位男性进行庚酸睾酮的临床试验,绝大多数临床案例是有效的,此次试验也被公认为避孕药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里程碑。不过,就因为其中也有少数避孕失败的情况,很多人表现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:“瞧瞧,避孕本来就是女人的事。”
制药公司呢,对男性避孕药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。一方面,即使在研发上投入数以亿计的美元,将男性避孕药成功地推上市场,究竟会有多少人掏钱去购买,制药公司心里没底。另一方面,药物或多或少都会有副作用,如果是为了治病,人们大概还能承受。而避孕药是给健康人准备的,它的副作用更容易导致不满,甚至是诉讼,这使很多制药公司望而却步。“世界10大制药公司当中,积极开发男性避孕药的一家都没有。”牛津大学出版社《男性避孕药》一书的作者杰拉西说。
当然,事物不是一成不变的。随着男性避孕药研究日趋成熟,成功案例越来越多,最近几年,人们对男性避孕药的态度大有改观。发表在欧洲《人类生育》杂志上的一份报告表明,在爱丁堡、上海、香港和开普敦四个城市,接受调查的2000名男性中有2/3表示愿意使用避孕药,而2000名女性中约3/4表示男性使用避孕药值得信赖。
制药公司的态度也开始转变。这或许是因为,“VIAGRA”在商业上的巨大成功,以及生殖健康产品销售额持续多年高达20个百分点的增长,使一些制药公司相信,与性爱和避孕相关的市场还是大有可为的。以美国家用产品公司为例,短短6年内,开发避孕药的研究人员就从两位迅速增加到100多位,男性避孕药也成为该公司的一个主攻方向。
受人口问题困扰的中国,更是对男性避孕药研究情有独钟。2001年发布的《中国妇女发展纲要(2001—2010年)》就明确提出,“开发、研制男性避孕节育产品,动员男性采取节育措施,提高男性避孕方法使用比重。”
愿望是良好的,现实却不容乐观。2002年1月,一本名叫《魅力》的时尚杂志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:女性避孕药已经问世40年,如今美国市场上有多达40种以上的避孕药供女性选择,男性避孕药却为什么迟迟不能上市呢?有人将男性避孕药戏称为科学的荒漠,一些女性甚至怀疑,这会不会是以男性为主的科学家们的一个阴谋?
对这些问题,科学家们的回答是,除了制药公司长期以来不愿意投入外,男性避孕药研究滞后的根本原因恐怕在于男女生殖系统的不同。要实现避孕就必须阻止精子与卵子的结合,而正常男性每天产生一亿个精子,女性每月才排出一个成熟卵子,控制卵子显然比控制精子容易得多。
控制精子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科学家们在这片“科学的荒漠”上苦苦摸索,一些参加男性避孕药临床试验的志愿者也自称为“精子世界的宇航员”。令人稍感欣慰的是,2001年,这个“精子世界”还是让人们看到了新的希望:荷兰欧加农制药公司声称,争取在5年内推出世界上第一种男性避孕药。
有人说,避孕药的问世对女性生活的影响,甚至超过了选举权的获得。对于男性避孕药,科学家们则希望,它的成功上市为性爱的调色板多提供一种颜料,为两性带来更为信任和关爱的良好关系。
不过,假如一位男士告诉在酒吧里刚认识的一位女士,“我已经服用了避孕药”,那位女士恐怕不会冒险。不仅如此,接受本报采访的专家们称,就像女性避孕药一样,男性避孕药并不能防止性病和艾滋病的传播,对一些人群,尤其是有多个性伴侣的人,还是应该首选安全套。在这种意义上,男性避孕药可以说是专为关系稳定的性伴侣准备的一份厚礼。